【周叶】二十一（8）
预警见一章结尾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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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周泽楷到的时候，叶修已经坐在了他的电脑前。见到人到齐了，就站了起来。
“苏黎世昨天晚上八点对荣耀进行了官宣，联盟官方今天也会发布相关消息。他们的意思是让我们配合炒作，先不要公布自己进入国家队的消息，他们每天会放出一个VCR介绍选手，你们再转发。同时也要给队里的其他人打好招呼。”
叶修嘴里叼着没有点燃的烟，翻了翻手里的纸，接着说，“老冯还让我给你们编号。昨天上报衣服数据的时候太晚了就没和你们商量，我就自行决定编号了，谁有问题单独提出来。”
这些话说完叶修抬头看了看，把资料一合，“好，我就知道你们不在乎这个，就这么决定了。你们赶紧和你们队员说啊，别漏了风声老冯又该找我了。”
“卧槽我还以为你没说完呢，怎么就决定了？”
“怎么，你还关心这个？要不把你编成2号啊。文州，和他换换？”
“我是没什么意见。”喻文州一脸温和的笑，看着坐对面的张佳乐。
“不是我说，叶修，你才是和2杠上了吧，你让大家说说是我说的2多还是你多。”张佳乐跳脚。
“说得多又怎么样，他比较喜欢你。”叶修仿佛在陈述什么客观定理。
张佳乐还想说什么，就被人打断了。
“喻文州是2号，那你是1号？”是王杰希。
“那当然，除了我，还有谁能担起这个编号。”叶修十分理直气壮，引来一片嘘声。
周泽楷至始至终没说话，他有点感谢王杰希打断了张佳乐的话。他看得出来叶修今天的精神状态不好。准确来说，自从再一次遇到他，叶修的精神状态就越来越差。他离叶修比较近，可以看到眼下的青黑。他们只需要专心练习就可以了，可是叶修却肩负着制定训练计划，对接联盟工作，分析对手的职责，责任也比他们重，这几天，想必过的不是很容易吧。
如果不是王杰希打断，张佳乐不知道还要炸毛到什么时候。
“好了，练习吧。”叶修说完这句话就坐下了。
周泽楷看向自己的电脑，松了口气，感觉有视线在盯着自己。转过头发现是王杰希。
周泽楷下意识微笑了一下，却见王杰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样子，然后同样回给他一个微笑，便转头看自己的电脑了。
周泽楷没懂王杰希的目光是什么意思，不过对他来说，王杰希想什么，除了在赛场上，其余时间也不需要懂。
中午吃饭的时候，依然没有见到叶修。苏沐橙吃完之后又打包了一份饭。
周泽楷刚出食堂门，就遇到了正在打电话的苏沐橙。
苏沐橙挂了电话，看到了他，向他走来，周泽楷就站住等她。
“这么巧啊，有空吗？”
周泽楷想了想，接下来就是进行一些总结和午睡，并没有什么大事，就点了点头。
“太好了。”苏沐橙笑着把手伸了过去，手上提着一个食盒，“你帮我把饭送到会议室给叶修吧，云秀找我有点事。”
这算是意外之喜？周泽楷拎着饭走在去会议室的路上这么想着。
到了会议室习惯性敲了三下门，谁知道门并没与关严实，敲门的力道就将门推开了，周泽楷看见叶修背对着他，趴在桌上，似乎是在……睡觉？
他放慢脚步走了进去。进了之后发现，叶修还真的是在睡觉。
周泽楷把饭盒放在桌子上，准备过一会再叫醒叶修。近距离观察后，更能发现叶修这几天状态有多差。脸上的胡茬相比于前几天也更加明显。周泽楷忍不住伸手，想触碰下叶修眼底的青色，却在离几厘米的时候倏忽间住了手。一来不能吵醒他，二来...也没有理由。
五指蜷了蜷，感觉到了凉意。看向运作中的空调，拿起了空调遥控器，将温度调高了几度。这时候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门口有人，心脏骤然间收缩，他不知道来人是什么时候在的，不禁对自己的警觉性懊恼。
看向门边，站的人是喻文州。喻文州手还握着门把手，似乎是没来多久的样子。他看了看趴在桌上睡着的叶修，又把视线移回来看周泽楷，顿了顿，冲他露出一个十分友好的微笑，转身出去，把门带上了。
许是门合上的时候发出的“啪嗒”声惊扰了叶修，原来趴在桌子上的人皱了皱眉，像是要从梦中醒来，却被什么魇住了。
周泽楷见状，连忙叫了声，“前辈。”
叶修这才清醒过来，揉了揉眼睛，带着些惺忪的睡意说着，“是小周啊。沐橙她今天有事？几点了现在。”
说完好像也并没有期望这个寡言的后辈给什么回答，手指按了按太阳穴，刚才迷糊的样子已经退去。随意摆弄了下鼠标，暗掉的屏幕重新亮了起来。周泽楷有印象，这是比赛要求的新地图。
“吃饭？”
叶修看向桌上的饭盒，笑了笑，“我都给忘了，今天辛苦你了。”
周泽楷摇了摇头，拿出了饭盒，打开递给了叶修。叶修也十分自然的接了过去，好像并没有发现这个动作里面有什么其余的意义。
叶修一边扒拉着饭，一边单手操作鼠标，关掉了地图，打开了另一份文档。
“说起来你们轮回这次活动参加的很积极啊，你这个队长动员做的不错。”
随着叶修的动作，周泽楷看到了他们队伍的人的名字，所有人都在列。
“小周你就是让我省心，你看王杰希那家伙，训练室新人都来我这报名了，让我帮忙练他家兵，那哪行啊，我就跟他说自己的兵自己带，他还有理了，说我没说不能这样做。”
叶修一脸不赞同的说着。周泽楷有些愣。他想问如果他有一天做不让人省心的事，要怎么办，最终还是没说出口
叶修一边吃着饭，一边在那份名单上敲着什么。
这时周泽楷看到了一个名字。
“韩队？”
“哦，是。你想问他为什么没被选进国家队吗？”叶修转头看向周泽楷。周泽楷点了点头。以韩文清的实力确实不至于选不上。
“他拒绝了。”叶修平静的看着电脑，像是在说韩文清拒绝的是今天午餐的提议一样。
叶修放下了自己的饭盒。“把空调关了，开窗吧。透透气，我也吸根烟。”
周泽楷听话地拿起了遥控器，按灭了空调，又跑去开窗。刚打开窗就被外面的热浪糊了一脸。没有风，只能感受到单纯的热。
周泽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，叶修嘴里叼了根烟，没有点燃，似乎是在想什么。
“我之前不是跟你说，最起码应该说‘带你去’这种话吗，其实说起来也不太合适。我想如果我家人不同意，我大概真的不会再接触这些了。也不说什么去不去了。如果我家人让我去，我肯定要和老冯各种磨嘴皮子谋个一官半职的，哪怕是负责后勤。看着和亲身参与差距还是很大的。”
叶修说到这里笑了笑，周泽楷也忍不住笑了笑，想着这样的前辈如果负责后勤众人可能出现的脸色就有点忍不住。叶修看了看周泽楷，转头找到了打火机点燃了嘴里的烟。
“我回到家那天晚上，真的是刚铺好床铺就被送回了荣耀大楼和技术人员连夜确定人选，当时也包括韩文清。但是霸图在上报名单的时候，却说韩文清不参加这个活动。我就借了个电话给他打了过去，其实我知道他想要什么，大家都差不多，我只是不想他后悔。他也算是老将了，不来有点可惜。”
“他当时和我说，‘叶修，我也不是只会一往无前的人’。你能想象吗，那个说只懂前进不知道怎么后退的人，说了这种话。”
周泽楷看着叶修，叶修看向窗外，在阳光下颤动的眼睫像是挣扎着起飞的蝴蝶，烟雾缭绕更为眼前的这个人增加了一份神秘的色彩。他看到叶修的嘴角牵起一丝笑容。
“他告诉我，他们队的张新杰就代表了他们了，他要专注于霸图。还说我肯定是要练兵的，有需要找他。要我说老韩脾气也真是不好，说完直接把电话给我撂了。”
叶修将烟头按进烟灰缸。周泽楷默默想着，肯定是前辈说了什么让韩队想发火的话了吧。当然，他也就只想想，不会说出来。
“所以老韩那种人还真的是……哎，还真不知道怎么说，要不小周你想一个？”
周泽楷看着叶修噙着笑的脸，歪了歪头，“汉子？”
叶修怔了一下，然后大笑起来，“真有你的。平时都说霸图的汉子之类的，听听也就过去了，没想到这个词这么合适。”
周泽楷正值职业生涯的顶峰，他很难感同身受手速状态退步的无力感，却不会不为这些老将动容。换位思考，很难说他会和韩文清有一样的选择，就像是叶修刚开始说的，亲身参与和在旁边看着还是差很多的。不过即使不一样也没什么关系，都是为了同一个东西。
“都是为，荣耀。”
韩文清选择相信张新杰能代表他们霸图表现的很好，也相信那些竞争过多年的对手的职业素养，不会让人失望。而来这里参加活动的人，信任的是留在国内的那些队友，能在下个赛季有更高水准的表现。没有什么比得过比不过之类的精神境界的高下之分。
“是啊，都是为了荣耀。”叶修又抽出一根烟，想点燃却顿住了。
“文州呢？今天没来吗？以前中午都找我商量对策来着。”
周泽楷有点手足无措，不知道怎么解释刚才的事和喻文州把门带上就走了的事。
叶修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窘迫。视线转向电脑，“他今天没来，那小周，就我们两个商量吧。”叶修把烟放回了烟盒。
周泽楷有点奇怪，应了一声，然后问起来，“不点？”
叶修也笑了，“和文州在一起的话，他手速已经退无可退了，吸烟也不会影响到他。我和你们不一样，我习惯抽烟就不会影响太大，你们不吸烟的，闻到这种味道会不会有什么我可不敢打包票，沐橙和我的什么什么会损伤大脑什么什么，影响手速，我也没记住。”
周泽楷这时候没有忘自己的人设，“我吸。”
叶修看着他没说话。把没完全放进烟盒的那根烟又抽了出来，塞到了周泽楷的手里，侧身过去给他点燃了。
周泽楷懵了一秒，然后就用手夹着烟，硬着头皮像模像样的模仿起了吸烟的样子。
深吸一口，却被呛得咳嗽不已。
叶修拍了拍他的背，看着周泽楷被呛到湿漉漉的眼睛，无奈的揉了揉他的头。
“说谎都不会，下次做的像点。”
一边说着一边把周泽楷手里的烟夺过来放进了自己嘴里。“我再抽最后一根。”
周泽楷又僵硬了，这算是什么？间接接吻？
他盯着那根烟，思维有点卡壳。
“小周愣什么呢，看这里，有什么想法吗？”叶修没有看他，在键盘上敲击着什么，然后最小化了文档，重新打开了视频。
周泽楷连忙凑过去，一起看了起来，却眼尖的发现叶修的耳尖有点红，想……
周泽楷不敢乱想，连忙从他的前辈身上移开眼，开始专心看起视频来。
空调关掉又开了窗，现在冷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，只剩下让人难耐的热意。坐在电脑前的两个人头凑的很近，不断重复以确定自己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应对。他们的衣服背后已经都被汗水打湿，脸上也开始呈现出不明显的红色。
终于操作电脑的那个人开了口，“小周啊，味道散的差不多了吧，我们重新开空调吧。”
被他使唤的那个人也没有什么不满，点了点头，十分乖巧的应了。
TBC.
抽烟问题瞎编。
正经不了两秒，只想搞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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